智齒的對話

我牙痛的夢靨並沒有結束。

那些被拔掉的牙齒們可能懷恨在心, 用盡所有的力量告訴仍然健在的智齒們, 叫它們折磨它們的主人,讓她掉入無止盡痛的深淵。


所以,星期四剛拆完線的我, 星期五捧著右半部的
臉再去跟牙醫Greg報到。


醫生看完X光後說, 這次的情形沒有上一次嚴重,
智齒他會幫我拔, 但是臼齒沒有蛀牙, 所以不用拔。


"但是..." 還在高興ㄋ, 忽然冒出個"但是"。
醫生說因為我的臼齒長期被智齒依附著, 變得很脆弱,
所以智齒拔掉後我的臼齒大概也沒辦法撐太久,
有十年就很偷笑了。


十年的事以後再想,先把討厭的智齒拔了再說。


雖然很多網友安慰我拔牙不會痛, 而且Greg也再三
保證我的臼齒這次會很安全。但是一躺上椅子, 卻
發現自己越來越緊張, 怕萬一又有突發狀況, 不知道
會失去幾顆牙。 我又想到牙醫會不會累到出現狀況,
因為我好像瞄到Greg的手在發抖?....


反正就是亂想一通, 再聽到器械嗡嗡的悶響, 讓我神經
越繃越緊。


醫生很努力的拔我的智齒, 可惜它根深地固, 任憑
Greg怎麼用力, 就是不為所動。我一邊聽著他重覆
使用器械的聲音, 還有他跟實習生的對話, 覺得似乎
不大樂觀。



過了好久, 終於聽到醫生小聲的歡呼:"好了。" 拿起來
一看, 他們很驚訝:"不大嘛!怎麼那麼難拔?"



接著開始縫合。縫合的時間很久, 讓我又胡思亂想是
不是有很大的傷口。果然醫生告訴我, 一開始他把智
齒的頭磨掉, 然後再把根抽出來。可是弄半天弄不出來,
只好把牙肉劃開, 露出中間部份的根, 再磨平,
可是最後的根還是弄不出來, 只好再劃開牙肉,
把剩下的牙齒取出。


我問牙齒被分成幾個部分? 他說大概有六七個部分。
比較大的是三個部份, 頭, 中間跟尾部。



Greg 告訴我, 我個根的尾端還有小鉤鉤, 才會那麼難
拔。



平常我都會要求牙醫讓我帶牙齒回家, 但是這次,
望著血淋淋被分屍的智齒, 想像它在陣亡前還和牙醫
做死前的搏鬥, 讓我產生很大的厭惡。這個煩了我幾
十年的東西, 我實在不想再看到它了。



Greg 說,因為傷口太大, 大概會痛的比較厲害,
他要我吃最強的止痛藥, 下星期四去給他拆線。

那個止痛藥真的是很強, 一吃保證昏睡。開刀完我
幾乎是神智不清一整天, 好痛苦。